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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新浪财经上市公司研究院
文/夏虫工作室
核心观点：帕瓦股份审计程序不到位是否暴露公司报表列报风险？其一，审计机构未核实合同条款执行情况及签字人身份（仅签字未盖章的销售异常情形），公司的收入端是否可能存在水分？其二，未对减值迹象执行测试或未分析可变现净值偏离原因，相关存货减值计提又是否充分，资产有没有可能高估？
近日，审计机构天健所及25名注册会计师因项目执业质量等问题收警示函引发市场关注。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项目执业质量欠佳涉及公司高达8家，分别为帕瓦股份、浙富控股、维康药业（维权）、岳阳林纸、盛视科技、万向钱潮、传化智联、东杰智能。
对于审计质量欠佳公司，普通投资者应该注意哪些风险？业内人士表示，审计机构若未有效执行风险评估程序（如未关注供应商资质异常、未核查关联方资金往来），可能导致重大错报未被发现，最终可能导致报表失真。如在金刚玻璃、乐视网等案例中，审计机构因函证程序失控、收入核查不到位等原因，最终导致虚增收入未被识别。
基于此，我们对上述8家审计执业质量欠佳公司进行深度复盘，看看是否可能出现因执业质量欠佳导致报表失真风险？
审计程序不到位警惕收入端与存货端两大风险
在帕瓦股份审计程序不到位主要为以下三大情形：
其一，控制测试程序不到位。未取得存货跌价测试的全流程文件，也未在审计底稿中记录存货跌价测试的过程。
其二，收入相关审计程序执行不到位。一是未对合同约定条款未实际执行的情况执行进一步审计程序。二是未对收入确认依据存在仅签字、无盖章的异常情形予以关注并执行进一步审计程序，未核实签字人身份。三是未取得代理人向终端销售的审计证据。四是未对代理人尚未对外销售的存货执行盘点或函证程序，未就上述存货金额获取充分适当的审计证据。
其三，存货相关审计程序执行不到位。一是未对部分出现减值迹象的存货执行减值测试。二是对部分产成品进行减值测试，未核实采用的可变现净值依据与市场价格出现偏离的原因，未执行进一步审计程序。
上述三大审计程序欠缺或暴露公司两大问题，其一，审计机构未核实合同条款执行情况及签字人身份（仅签字未盖章的销售异常情形），公司的收入端是否可能存在水分？其二，未对减值迹象执行测试或未分析可变现净值偏离原因，相关存货减值计提又是否充分，资产有没有可能高估？
存货计提是否充分？
帕瓦股份主要从事新能源电池材料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专注于锂离子电池、钠离子电池正极材料细分方向，并积极布局半固态/固态电池等前瞻领域，尤其锂电材料方面，开创性地推出了单晶型、中高镍、超高电压三元前驱体产品。公司目前主要产品包括锂电三元正极前驱体、钠电铁基三元与铜基四元正极前驱体。公司采购的原材料主要为硫酸钴、硫酸镍、硫酸锰等金属盐类物质。
据悉，2023年，尽管我国锂电池产业虽延续了增长态势，但受下游需求增速放缓、产业内结构性产能过剩、锂盐价格大幅下跌等多重因素的综合影响，锂电池正极材料的增幅出现了明显的下滑。从三元材料规模来看，据鑫椤资讯统计数据显示，由于下游去库存的大环境，2023年国内三元材料总产量为59.0万吨，同比下滑2.0%；全球范围内三元材料总产量为96.6万吨，同比下滑2.8%。三元前驱体的产量也呈现出下滑趋势。2023年中国三元前驱体产量为83.3万吨，同比下滑5.6%；全球三元前驱体产量为96.8万吨，同比下滑4.9%。
与此同时，硫酸钴、硫酸镍、硫酸锰等原材料价格出现大幅下跌。其中以硫酸钴由2022年4月的12万元/吨骤降至年底的5万元/吨左右，降幅接近60%，目前硫酸钴均价为2.8万/吨左右。
事实上，受镍钴锂等金属价格持续下跌、下游需求增速放缓并主动去库存等因素影响，也带动了公司销售单价下降。公司毛利率自2022年二季度后开始大幅波动，目前公司持续三个季度毛利率为负。
值得注意的是，公司2022年末部分存货的可变现净值已经低于存货成本。数据显示，公司2022年存货大幅攀升至6.69亿元，目前维持7亿元的高位。
然而，公司2022年计提存货跌价准备仅2128.04万元，而2023年大幅提升至1.75亿元，2023年存货跌价准备占账面余额的比例为18%。
需要指出的，可比同行芳源股份同样受镍钴锂等金属价格持续下跌、下游需求增速放缓并主动去库存等因素影响，其对库存商品及原材料计提了存货跌价准备，导致资产减值损失达到了3.11亿元，2023年存货跌价准备占账面余额的比例高达29%，显著高于帕瓦股份。
值得注意的是，2023年，监管也对公司存货是否充分计提发出质疑。对此，公司称，2022 年三季度至 2023年四季度锂电池行业竞争加剧、原材料镍钴锰金属盐价格下降，带动公司产品销售单价下跌，公司产品销售单价整体处于下降的趋势，导致 2022年末部分存货的可变现净值已经低于存货成本，虽然存货库龄较短、产品市价降价幅度不剧烈，因年末存货规模增长 86%，公司 2022 年度存货减值损失已大幅上涨至 2，128.04万元。 2023 年度公司产品销售单价进一步下跌， 2023 年四季度产品销售单价较2022 年二季度的高点下降 39.29%，公司在前三季度考虑存在部分客户的长协订单，该些订单价格高于结存单价，因此这部分存货未计提存货跌价损失，但在期后该些客户并未大量提货，基于谨慎性考虑，不再以该些客户的订单价格确认可变现净值，而是参考期末市场售价计算可变现净值，按照存货可变现净值与成本额差额计提存货减值损失 16，728.93 万元。
从上述解释可以看出，公司2022年计提存货跌价准备或并未参考期末市场售价计算可变现净值。
收入总额法调整净额法 业绩在恶化
近年，公司营收持续维持高增长态势，但2023年增速骤降29.26%。
营收骤降背后是公司总额法调整为净额法。公司 2023 年年度报告营业收入金额 11.72亿元，较业绩快报更正前减少1.13亿元，营收调整主要系公司总额法调整为净额法。
根据公司解释，公司综合考虑是否对客户承担主要责任、是否承担存货风险、是否拥有定价权以及其他相关事实和情况，对全资子公司浙江帕瓦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帕瓦供应链”）的贸易类业务逐一梳理，具体情况如下：帕瓦供应链从事原材料镍钴锰的贸易业务，其中原材料采购后由供应商直接向客户发货部分，帕瓦供应链在采购后并不拥有对相关商品的控制权，其在交易中承担代理人的角色，对此类收入应当采用净额法核算，因此对该部分不满足总额法确认条件的销售业务修改为净额法核算，相应调减收入金额13，566.42万元；公司存在对部分购买商品实物入库后待市场时机择机出售的原材料贸易业务，考虑到该部分原料销售符合企业自第三方取得货物控制权后，再转让给客户的情形，公司应作为主要责任人，应为总额法核算，相应调增收入2，305.13万元。
值得注意的是，公司现金流在恶化，今年三季报的经营活动净现金流由上一年正数骤降为负数。此外，鹰眼预警系统显示，公司的应收增速高于营收，2024年半年报报告期内，公司应收账款较期初增长97.62%，营业收入同比增长53.92%，应收账款增速高于营业收入增速。这或说明，公司的业绩质量有待提升。
今年公司业绩巨亏。帕瓦股份2024年业绩预告显示，公司预计2024年1-12月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亏损：90，000万元至134，500万元，同比上年下降：824.31%至1281.33%，同比上年降低80，263万元至124，763万元。预计2024年1-12月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亏损：89，500万元至134，000万元，同比上年下降：797.22%至1243.32%，同比上年降低79，524.71万元至124，024.71万元。
据悉，报告期内，公司采取了积极的市场竞争策略，公司实现正极前驱体产品销量约1.89万吨，与2023年销量相比增长27.10%。但受到市场环境变化、行业竞争加剧、原料价格波动、出货结构调整、“年产2.5万吨三元前驱体项目”本期建成投产尚处于爬坡阶段，单位产品分摊的固定资产折旧等费用增加导致公司本期单位成本上升等多方面因素影响，毛利率水平下降；同时，为保持技术优势，公司在相关新产品、新技术、新工艺上的研发投入有所增加；此外，公司基于谨慎性原则，对部分存货、固定资产、应收账款计提减值准备，对当期利润有较大影响。上述因素共同致使公司2024年业绩亏损，相关利润、收益指标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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